【犬狼】纷飞瞬间
好久没写 搞点犬狼
原著向
在消失的时候，你会看见什么呢。
这是魔法部发生那件事后，莱姆斯·卢平第一次来到神秘事务司。
同样的帷幔，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得它翩翩而动，像是在招手，勾人入内。
莱姆斯盯着它，向前迈出了一小步，脑海里只有这个问题。
你在想什么呢？
莱姆斯蹲下来看着地上不知名的玻璃碎片，这是上次打斗过后未能清理的结果。它原来大概是承载着记忆的玻璃球，或者只是一面窗户。帷幕后的小天狼星可能也像这件不知名的物品一样，四分五裂。
如果人在死前会有闪回片段，莱姆斯想，你会看见我吗？
......
莱姆斯看着小天狼星从楼梯上下来，闷闷不乐地端着一盘烤鸡翅。
“比克不吃。”他把盘子丢到桌上，一块烤鸡翅顺着惯性滑了出来。
“没事，它可能已经吃够了老鼠。”莱姆斯伸手拿起那块烤鸡翅，咬了一口。有点糊了，他猜测这是小天狼星自己做的。
“那么我的烤鸡翅就跟我一样，毫无用处，甚至还不如死老鼠。”小天狼星眯缝着眼睛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莱姆斯盯着他看。“小天狼星，”他迟疑了一瞬，但还是继续说，“下次我会去像邓布利多申请，我们可以一起出离这儿远一点的任务。说不定还能去法国度个小假呢，就像刚毕业那时候。”
他以为他会反驳，他已经做好准备了。可小天狼星只是忽然站了起来，拍了拍他的后背。小天狼星就像一头耷拉下耳朵和尾巴的狼。气恼和烦闷不见了，只剩下沮丧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
......
“‘——这很神奇。你知道吗，就好像走失很久的狗突然回家了。’真有你的，莱姆斯。”小天狼星念着信，笑骂了一句脏话。
比克在他身边啃着鸡骨头，发出“咔啦咔啦”的响动。小天狼星伏在石头上用两天前偷来的羽毛笔写到，“谢谢你这神奇的比喻。能回到你的家里我很荣幸。”
然后他变成狗，用爪子在信上狠狠留下自己的独家签名。
......
月亮下的一切都太苍白了。莱姆斯看向他的脸，那样真实，就像每一个梦境中看见的那样。有的梦里他在大笑，告诉莱姆斯詹姆和虫尾巴的死是一个恶作剧，实际上他们好好的。有的梦里他是那只大黑狗，什么也不做，只是看着自己。最近一个梦境中，莱姆斯看着揪着自己衣领的小天狼星，他不确定他是想要杀死他，还是想去吻他。
“这不像真的。”他喃喃道，偏了偏脑袋，忽然发觉小天狼星听见了，因为后者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，好像岁月从未从他们身边流走，好像他们还在霍格沃茨“执行”某次禁林行动，一切太平，安然如故。
他把脑袋别过去。他的学生在后面，还有漂浮的斯内普。梦境成真的瞬间，他反而不想哭。他只是觉得，下次梦见小天狼星后，醒来的枕头不会再是湿的。
......
有许多次他觉得自己可以凭工作忘掉一切，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年少的岁月了。它们结束得太过不堪而仓促。
莱姆斯有时候会跟自己说，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可以，只要他让所有的自尊稍稍休息一会儿。他平均每3个月换一次工作，如果他以麻瓜的身份工作，时间会更久一些。他在便利店当过售货员，整理货架对他来说小菜一碟。
他也去过一家私人的魔法教育机构当私教，但不确定上司桌上摆的《狼人与吸血鬼习性大全》是巧合还是确有怀疑——于是他在第三天提出了离职申请。
现在这样也挺好的。有天一位同事递给他一壶水，刚倒出来两秒钟他的茶杯里就跳出了两条金鱼。同事脸上流露出戏谑的表情，看上去为吓到他而洋洋得意。莱姆斯也冲对方笑了一下，然后他听见同事开口：“你太认真了，莱姆斯，所以才想吓你一下。”
同样的话他听过另一个人讲。莱姆斯盯着两条金鱼在水杯里扑腾，突然感觉自己也被困住了。
他逃不掉的。
......
詹姆的婚礼上他们喝多了。莱姆斯感觉走路都轻飘飘的，像是下一秒就踩进云层。他看着彼得把一瓶酒浇在詹姆身上，以此回击詹姆的婚礼蛋糕攻击。
莱姆斯不确定是不是喝太多，所以出现了幻听。他感觉小天狼星的前胸紧贴在他的后背上，他熟悉的、听了这么多年的声音的在他耳边喃喃：“我喜欢你。莱姆斯。”
他权当做是做梦，反正他们俩的酒量都不太好。于是他说，“晚安，小天狼星。”
......
月光、风声和树影。它们在呼唤着，一月一度。莱姆斯感觉体内的血液燃烧、沸腾，肌肉撕裂，毛发生长。理智在脑海里退潮，下一秒，狼的呼号已经在嘴边。
什么东西蹭了过来。他眯起眼睛，黑色的、庞大的动物在他身边移动，他发觉自己不反感那东西，狼人俯下身，看着黑色的动物。是一只黑狗。熊一般大的黑狗。
它什么也没做，只是用车灯大小的眼睛看着自己。他突然感觉身为莱姆斯的那部分自己占据了上风，狼人的属性在退却，理性在翻涌。
小天狼星课本上的草稿，掠夺者其余三人鬼鬼祟祟地在图书馆看的书，还有此时黑狗的举动。莱姆斯心中讶然，猜到了它的身份。
黑狗没有说话，过了许久，它靠了过来，温热的毛发让他心中再一惊。
......
莱姆斯坐在挤满人的特快列车上，他把箱子紧贴着自己的腿放好，避免占用旁边人的空间。自己前边的女生——瓜子脸，短发披肩，褐色的眼睛，正在看一本《占星指南》，那是丽痕书店前一阵儿的畅销书。他猜测她的学院是赫奇帕奇，果然发现了她的行李箱上一只獾的图案。
莱姆斯就这样观察着周围的人，乐此不疲地推测他们的学院。
“我不想过去，前面又不是没有位置。”
他闻声侧头，只隔着一扇玻璃门的距离。他看到一个中长发的少年在冲着前面的人说着什么。长得很英俊，表情充满了不屑和傲慢，长袍很新，像是高端定制的。应该会是斯莱特林，莱姆斯想。
可就是这样笃定的斯莱特林，竟然在分院仪式后坐在了自己身边。
“小天狼星布莱克。”他左手用餐具扎着一块煎牛排，腾出右手伸向莱姆斯。
“莱姆斯·卢平。”
他们就这样认识。三十六年。
......
莱姆斯在恍惚中起身，过去的瞬息在他脑海里纷飞，他抓不住它们任何一个。如果此刻死的是他，如果生命的最后真的会有闪回时间，他会看见这些片刻。他会看到相遇的起始。他会安心地倒向帷幕深处。
如果他看见的也是这些。
莱姆斯忽然觉得一切好像都没有那样难以接受了。死亡之时，那些纷飞瞬间也会停在他的身边，而他会安然地闭上眼。
“晚安，小天狼星。”莱姆斯喃喃道，凝视着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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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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